第一百一十二章：暮春之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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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沖著雲星霓點點頭，接下來的對話，她不希望無關的人聽到。
雲星霓將手放在身後，似乎，輕笑了一聲？
“你可知道極刑是什麽？”塗山姝壓低了聲音。
“就是將那姑娘所受的傷害全部加到你身上，然後還不讓你死，就那麽一點點將你身上的肉割下來餵狗。如果狗吃飽了，就等明天再割，這樣，往覆循環，一直到你血流幹凈，痛苦至死。”
“哀家說到做到。”她的臉上露出謎一樣的笑容，“你代替真兇死後，真兇逍遙法外，繼續快活。而你，還要下地獄，經受酷刑。”
面紗女子的臉在瞬間變得慘白。
“我說。”
“我說，這件事不是我做的，我只是奉命行事。有人給我一些錢，然後讓我扮可憐，想方設法住進林大人的別莊。”
“那個人，是誰？”塗山姝問。
面紗女子說了一個名字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塗山姝站直，命人將面紗女子帶下去。
城墻下的人沒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，竊竊私語起來。
站在下面的滿朝文武也都各懷鬼胎，沈默不語。
“哀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。”塗山姝提高了嗓音，“這一場懸案，今日也將告一段落。”
“自然，那些流傳得沸沸揚揚的皇宮秘史，哀家也有所謂耳聞。”
“暮春初夏，我大乾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冤案，蒼天有淚，化為白雪。”她伸出手，“總有宵小之徒想害哀家與皇上，擾亂朝廷。”
“蒼天，如果林羨淵與哀家是清白的，就請降下一場大雪。”
“清洗這世間的骯臟，還這烏煙瘴氣的人心一片清明。”
有侍衛搬了香爐上來，塗山姝點了三炷香，恭恭敬敬上香，然後帶著景澈沖天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第一拜，願我大乾安康永樂，平安富足。”
“第二拜，願我大乾繁榮昌盛，百姓安居樂業，老有所依，幼有所養。”
“第三拜，願公道自在人心，沈冤能昭雪，陰霾散去，盡顯光明。”
她慢慢地站起來，低頭祈禱。
臺下的人都看呆了。
不管是百姓還是文武百官都目瞪口呆。
這個女人，在求雪？
她一定是瘋了吧。
這個時候，太陽高高掛在半空中，雖然溫度低了一些，但絕對不可能下雪的。
絕對……
不會？
眾人的目光全都被臺上吸引住，完全沒註意到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太陽已經隱去，厚重的雲彩沈甸甸的，仿佛就在頭頂。
黑雲壓城。
原本就寒冷的天氣更加冷了一下。
徹骨冰寒。
“下雪了。”
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。
“真的，下雪了。”
雪花剛開始很小，慢慢變大，變大，一片片如鵝毛一般，穿梭在天地間，颯颯而落。
只是轉眼功夫，地上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。
暮春時節的京州城，在沸沸揚揚的雪花中，點綴出別樣的風月。
“下雪了。”
“太後娘娘的祈禱應驗了。”
不知道誰帶頭，紛紛跪下來，高呼皇上萬歲，太後娘娘千歲。
陣勢之大，令人瞠目結舌。
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，滿朝文武也紛紛跪下來。
塗山姝眼見著達到了目的，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“蒼天有眼。”她說，“降雪以示清白。”
“還有一個消息。”她沈默了一會，“林羨淵蒙冤而死，屍體懸掛在城門外的第二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哀家下令徹查這件事，卻意外發現，大概是上天憐惜林大人博古通今，有經天緯地之才，不應年少喪命，更不應該蒙冤而死。所以……”
“你們，相信起死回生嗎？”塗山姝攥著手，轉了語氣。
“你們，相信天命嗎？”
她說完，拍了拍手。
一名太醫攙扶著虛弱不堪的林羨淵走上城墻來。
林羨淵的臉上滿是蒼白，虛弱不堪。
他站在風裏搖搖欲墜。
但毫無疑問，他是活著的。
“林大人還活著，哀家雖然不相信什麽亂力神怪，但，這件事卻不得不信服。”塗山姝說。
人群中突然安靜下來，成千上萬人，誰也沒有說話。
屏氣凝神。
安靜的，能聽到落雪的聲音。
那個風度翩翩的林大學士，就那麽出現在城墻上，受到上天關照，起死回生。
極致的安靜持續了沒多久，人群中爆發出喝彩聲。
百姓們一邊磕頭一邊念叨著神仙下凡什麽的，氣氛熱烈。
“來人，先帶林大人回去休息。”塗山姝見已經達到了目的，也不敢太折騰林羨淵，忙讓蕭雲鏡將他帶下去。
她做完這一切，見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，擡了擡手，“林大人受到上天照顧死裏逃生，哀家也必定要將冤情查了個水落石出。”
“絕對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。”
“你說是不是啊，林菖，林大人。”
她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，文武百官中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跪了下來。
天降大雪，寒冷刺骨。
但他後背卻全都濕透了。
“你認不認罪？”塗山姝冷聲笑著。
“臣……”林菖跪在地上，瑟瑟發抖，“臣……”
“林菖大人先別急著喊冤。”塗山姝說，“林羨淵有冤情天降大雪，林菖大人做下這種十惡不赦的事，再撒謊的話會不會遭雷劈？”
“不知道被雷劈中是什麽滋味呢。”
林菖的臉色果然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。
他嘴唇動了動，臉上是一片死灰。
“臣，認罪。”
“好，很好。”塗山姝嘴角輕抿，“來人，摘去林菖的頂上花翎，押入大牢，三日後游行示眾。”
林菖癱軟在地上不能動彈，一股騷味傳來，熏得周圍人紛紛捂住鼻子。
在極度的恐懼下，他竟然嚇得失禁了。
“欺負弱小的時候挺大膽子的，被人抓住的時候，竟膽小成這樣。”塗山姝有些鄙夷。
“今日之事，到此為止。”
“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“各位大人也都回家吧，明日休沐，都好好想想。”
她說完，抓住景澈的手，一步步走下城墻。
人群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，萬歲和千歲兩種聲音充斥，震徹雲霄。
大雪依然飄飛不停，原本就已經衰敗的花朵，在白雪覆蓋下，料理出別樣的色彩。
花粉與雪白，相映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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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知道極刑是什麽？”塗山姝壓低了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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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哀家說到做到。”她的臉上露出謎一樣的笑容，“你代替真兇死後，真兇逍遙法外，繼續快活。而你，還要下地獄，經受酷刑。”
面紗女子的臉在瞬間變得慘白。
“我說。”
“我說，這件事不是我做的，我只是奉命行事。有人給我一些錢，然後讓我扮可憐，想方設法住進林大人的別莊。”
“那個人，是誰？”塗山姝問。
面紗女子說了一個名字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塗山姝站直，命人將面紗女子帶下去。
城墻下的人沒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，竊竊私語起來。
站在下面的滿朝文武也都各懷鬼胎，沈默不語。
“哀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。”塗山姝提高了嗓音，“這一場懸案，今日也將告一段落。”
“自然，那些流傳得沸沸揚揚的皇宮秘史，哀家也有所謂耳聞。”
“暮春初夏，我大乾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冤案，蒼天有淚，化為白雪。”她伸出手，“總有宵小之徒想害哀家與皇上，擾亂朝廷。”
“蒼天，如果林羨淵與哀家是清白的，就請降下一場大雪。”
“清洗這世間的骯臟，還這烏煙瘴氣的人心一片清明。”
有侍衛搬了香爐上來，塗山姝點了三炷香，恭恭敬敬上香，然後帶著景澈沖天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第一拜，願我大乾安康永樂，平安富足。”
“第二拜，願我大乾繁榮昌盛，百姓安居樂業，老有所依，幼有所養。”
“第三拜，願公道自在人心，沈冤能昭雪，陰霾散去，盡顯光明。”
她慢慢地站起來，低頭祈禱。
臺下的人都看呆了。
不管是百姓還是文武百官都目瞪口呆。
這個女人，在求雪？
她一定是瘋了吧。
這個時候，太陽高高掛在半空中，雖然溫度低了一些，但絕對不可能下雪的。
絕對……
不會？
眾人的目光全都被臺上吸引住，完全沒註意到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太陽已經隱去，厚重的雲彩沈甸甸的，仿佛就在頭頂。
黑雲壓城。
原本就寒冷的天氣更加冷了一下。
徹骨冰寒。
“下雪了。”
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。
“真的，下雪了。”
雪花剛開始很小，慢慢變大，變大，一片片如鵝毛一般，穿梭在天地間，颯颯而落。
只是轉眼功夫，地上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。
暮春時節的京州城，在沸沸揚揚的雪花中，點綴出別樣的風月。
“下雪了。”
“太後娘娘的祈禱應驗了。”
不知道誰帶頭，紛紛跪下來，高呼皇上萬歲，太後娘娘千歲。
陣勢之大，令人瞠目結舌。
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，滿朝文武也紛紛跪下來。
塗山姝眼見著達到了目的，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“蒼天有眼。”她說，“降雪以示清白。”
“還有一個消息。”她沈默了一會，“林羨淵蒙冤而死，屍體懸掛在城門外的第二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哀家下令徹查這件事，卻意外發現，大概是上天憐惜林大人博古通今，有經天緯地之才，不應年少喪命，更不應該蒙冤而死。所以……”
“你們，相信起死回生嗎？”塗山姝攥著手，轉了語氣。
“你們，相信天命嗎？”
她說完，拍了拍手。
一名太醫攙扶著虛弱不堪的林羨淵走上城墻來。
林羨淵的臉上滿是蒼白，虛弱不堪。
他站在風裏搖搖欲墜。
但毫無疑問，他是活著的。
“林大人還活著，哀家雖然不相信什麽亂力神怪，但，這件事卻不得不信服。”塗山姝說。
人群中突然安靜下來，成千上萬人，誰也沒有說話。
屏氣凝神。
安靜的，能聽到落雪的聲音。
那個風度翩翩的林大學士，就那麽出現在城墻上，受到上天關照，起死回生。
極致的安靜持續了沒多久，人群中爆發出喝彩聲。
百姓們一邊磕頭一邊念叨著神仙下凡什麽的，氣氛熱烈。
“來人，先帶林大人回去休息。”塗山姝見已經達到了目的，也不敢太折騰林羨淵，忙讓蕭雲鏡將他帶下去。
她做完這一切，見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，擡了擡手，“林大人受到上天照顧死裏逃生，哀家也必定要將冤情查了個水落石出。”
“絕對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。”
“你說是不是啊，林菖，林大人。”
她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，文武百官中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跪了下來。
天降大雪，寒冷刺骨。
但他後背卻全都濕透了。
“你認不認罪？”塗山姝冷聲笑著。
“臣……”林菖跪在地上，瑟瑟發抖，“臣……”
“林菖大人先別急著喊冤。”塗山姝說，“林羨淵有冤情天降大雪，林菖大人做下這種十惡不赦的事，再撒謊的話會不會遭雷劈？”
“不知道被雷劈中是什麽滋味呢。”
林菖的臉色果然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。
他嘴唇動了動，臉上是一片死灰。
“臣，認罪。”
“好，很好。”塗山姝嘴角輕抿，“來人，摘去林菖的頂上花翎，押入大牢，三日後游行示眾。”
林菖癱軟在地上不能動彈，一股騷味傳來，熏得周圍人紛紛捂住鼻子。
在極度的恐懼下，他竟然嚇得失禁了。
“欺負弱小的時候挺大膽子的，被人抓住的時候，竟膽小成這樣。”塗山姝有些鄙夷。
“今日之事，到此為止。”
“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“各位大人也都回家吧，明日休沐，都好好想想。”
她說完，抓住景澈的手，一步步走下城墻。
人群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，萬歲和千歲兩種聲音充斥，震徹雲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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